🍇汽水甜年年

【羡澄】狂徒(四)

挠头,其实我想写二人相识相知那种感jio。
脑子里是明月清风,写出来就是西北黄沙。

正文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江澄尚小,还不大能听出这话里的暧昧意思,却隐隐觉得面前大哥哥的不开心与自己有关,于是从魏婴怀里挣出来,紧张地攥住他的衣袖:“我做错什么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的眼睛是水灵灵的杏核状,这当儿因担心而略显委屈,细眉微蹙,叫魏婴的心脏停跳了一拍。魏婴望得出神,竟没来由想起那年夏夜,自己哄着江澄偷偷来到一艘停泊靠岸的小船上。荷叶铺满了整个池塘,粉白色荷花静立在荷叶间,清风一起,口鼻间满是荷香。他们二人脱下鞋子和长袜,坐在船头,赤脚伸入水中,清凉的河水拂过脚面,有些瘙痒。河中几只小鱼从脚底游过,脚趾一动,小鱼倏然远逝,不见踪影。他跳入荷塘戏水,江澄就坐在船头接过他丢来的新鲜莲蓬。鲜嫩的莲子,去掉苦涩的莲心,入口是脆甜爽口。

        像极了那个夜晚他们夹着莲子的亲吻,缱绻缠绵。

         “没有,我的好阿澄。”魏婴稳住心神,抬手抚上江澄毛茸茸的小脑袋,另一只手环住孩子脊背,“我以后天天来找你玩,可不可以?”

        用了近乎祈求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但是我白日里要去学堂的呀……”江澄似乎有些为难,魏婴的心被提到嗓子眼,等待师弟说出残忍的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 他上一世欠了江澄那么多,伤了他那么深,是无论如何也还不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 如果他说不行,我就每天悄悄来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所以大哥哥你只能晚上找我玩啦。”江澄摊开小手,惊讶地发现对面的人霎时展开了笑颜。

        大哥哥对每日来找自己玩这么开心,他是朋友很少吗?那他岂不是很孤独?

        江澄为大哥哥小小的难过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好了,时候不早了,阿澄快回屋去睡觉吧。不然明日在学堂上打瞌睡可是要被先生打手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好,大哥哥,明天见!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离开自己的怀抱时魏婴突然想把他狠狠地揉回来,但团子欢快的一句“明天见”让他恢复了清明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就像当初,你等我一样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 这夜,江澄睡得不太安稳。他梦见莲叶重重,荷花一片连一片地盛开,粉嫩的花瓣立在水面上,随风晃动,水面上荡起圈圈涟漪。一位少年的身影若隐若现,他站在逆光的池边,一身紫色箭袍贴着少年的脊背显得意气风发。忽然场景转换,池塘里枯枝败叶,四周大火熊熊,还是那位少年,只是身形愈发高挑起来,一身玄衣衣襟飞扬,朱色发带缠着青丝,指间夹着一根漆黑的笛子。一阵狂风刮过,江澄再睁眼时,面前是尸体成堆,鲜血汇成一汩溪流少年成了青年,他面部狰狞,在万鬼吞噬中猛烈挣扎着,他哑着嗓子嘶吼,他在喊什么?

       他喊:江澄!对不起!等我——

        是今天的大哥哥。江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,却什么也没抓住,眼前是被撕碎的玄衣碎布,耳边是所谓的大义灭亲。他伸回手来,却满手鲜血。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压抑的厉害,像是马上就要爆哭起来,可他没有。他双目无神望着青年被反噬的地方,全身被卸了力气,连手中的剑都有千斤重一般。他捡起青年生前手里攥着的笛子藏入袖中,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夜夜仔细擦试着这根笛子。

        江澄在睡梦中蹙眉,他呼吸不畅,额头上冒着细汗,手掌心冰冷。这时候一阵曲子传来,轻缓柔和的曲调无疑安抚了江澄,他的呼吸放缓,蹙眉平展。一个人翻窗而入轻轻为他擦去额上细汗,随后在他额头印下一吻。

        第二日江澄醒来,他隐隐感觉昨夜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,但是说了什么,他想不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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